美国海军于在2021年4月进行了首次有人-无人演练“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21”,演习首次实现了美国海军有人-无人装备的综合运用。在这次演练中,美军参演兵力包括无人部分的“海上猎手”号和“海鹰”号中型无人水面艇、“魔鬼射线”号无人水面艇、MQ-8B无人直升机、MQ-9B“海上卫士”无人机以及有人部分的反潜巡逻机、预警机和巡洋舰、驱逐舰等水面舰艇、核潜艇和无人潜航器。演习主要围绕反潜、反水雷以及海洋态势感知等领域展开。其中,MQ-9B无人机隶属于美国海军陆战队,陆基部署执行反潜任务。MQ-9B无人机全长11.7米,翼展24米,续航时间长达35小时,并可携带多种传感器以及声纳浮标布放装置,具备多用途能力;MQ-8B无人直升机部署于濒海战斗舰等水面舰艇,可执行侦察、攻击和补给任务。与MQ-9B相同,MQ-8B无人直升机可凭借更换不同吊舱实现多用途能力。
“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21”演习中,美国海军有人-无人演练体现出以下几大特点:第一是强调无预设剧本开展演练,实现了演练与实战的紧贴。“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21”演习以反潜为主基调,众所周知潜艇具有较强的隐蔽性,贴近实战的反潜演习更容易暴露出有人-无人系统建设的不足。
第二是多军种联合,多域作战特征凸显。此次“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21”演练涵盖空中、水面和水下装备,包括P-8A反潜巡逻机、E-2C预警机以及无人机等空中装备构成了多域作战的天空环节,诸多无人舰艇、驱逐舰、巡洋舰构成了多域作战的水面环节,核潜艇和无人潜航器构成了多域作战的水下环节,丰富了分布式海上作战的作战域。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演练中的MQ-9B无人机隶属美国海军陆战队,未来,美国海军陆战队将在美国海军主导的分布式海上作战中发挥配合作用。
第三是活用现有装备,受美国财政及国际形势影响,重新设计专用无人装备指挥舰艇显得不切实际。活用美国海军中争议较大的舰船,将其改造为无人舰艇指挥舰似乎实际可行。以DDG-1000驱逐舰为例,受制于技术实用性和效费比,美国海军已经中止DDG-1000先进武器系统项目。如何应用已经服役的DDG-1000驱逐舰?藉由“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21”演习,美国海军计划将DDG-1000驱逐舰改造为无人平台母舰,在分布式海上作战中发挥多域平台核心的作用,这也是该型舰艇实现实用化的重要方向。与此相呼应的是同年8月举行的“大规模演习-2021”演练中,美国海军基于分布式海上作战设想,将无人装备小范围引入火力打击任务的尝试,并将无人装备的运用引向实战环节。
2022年环太平洋军演中,美军再一次验证有人-无人演练设想。与“无人系统综合战斗问题21”不同的是,2022年环太平洋军演有人-无人演练涉及面广,覆盖态势感知、侦察、海上巡逻/监视及反潜等科目。除“海上猎人”“海鹰”“游骑兵”无人艇外,美军进一步抽调空军无人机编队参与军演,扩充了分布式海上作战军种联合的范围。2022年环太平洋军演中,针对不同盟国级别高低,美军的有人-无人演练也做出一定调整:诸如英国、澳大利亚及日本等核心盟友,将深度参与有人-无人演练的整个流程,执行从感知到火力打击的整个流程,借助link-16数据链实现与美国无人装备的配合;非核心盟友则无权参加复杂的有人-无人演练。
由此可见,美海军有人-无人演练将不再单以美国军队为作战力量。2022环太平洋军演验证了无人舰艇在大海上操作的可靠性,然而,最为复杂的出港/入港均需人员辅助无人舰艇操作,这是美国海军无人舰艇自主化发展需克服的缺陷。
从几场演习中可以看出,美军内部的有人-无人演练和国际演习中的演练存在较大不同:美军内部的相关演练强调装备的丰富性、验证军种之间指挥链路的畅通性、检验美军有人/无人装备的可靠性。国际演习中的有人-无人演练则更加倾向于美军无人装备与盟国有人舰艇的衔接配合,并在冲突中给予盟国支持,在此过程中,最为关键的无人装备控制环节依旧牢牢控制在美军手中,其他国家仅起到美军配角的作用。要想进一步发挥分布式海上作战中美国核心盟友的作用,就必须将美国盟友所持有的无人装备纳入美海军有人-无人演练中。